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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堂张天一:卖出了50多万份米粉 将自己的生命规划到了100岁

来源:博望志

2016-05-10 21:15

作者:丁小杆儿

摘要:

这个26岁的年轻人已经将自己的生命规划到了100岁...

  这个世界存在一条河,我是河里一条鱼

  我不能改变河的流向,或者让浪久一点

  鱼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姿势

  这叫主观的确定性

  对于湖南人来说,匪气在某个特定的语境下也会变成书生气。在创立伏牛堂的两年间,张天一的自我定位即穷书生-肥书生-粉教教主。

  期间伏牛堂卖出了50多万份米粉,长度连起来已经1500公里,相当于北京到长沙的距离。张天一也在这段「路」上也完成了一次「肯定之肯定」式的自我认知。

  过去的两年他生活在聚光灯下、商业话语权中、阴暗的出租房里、键盘敲击的文字以及打坐禅修时……他用一年的时间整明白了一件事儿,为什么创业?为什么卖一碗粉?将如何继续卖好一碗粉?

  这个26岁的年轻人已经将自己的生命规划到了100岁。

  反抗&隐喻

  2014年6月27日,北大法学院毕业典礼前夜,张天一独自一人在店里清理了4月4日卖米粉以来所有的营业数据,过去的84天时间里,一共卖出了14362碗米粉。三天前,伏牛堂又孕育了第二家门店。

  在那天的日记里写道,「这将近一万斤的米粉所带来的踏实感,足以抵消在学校填写确认毕业信息时,户口和电档案一览显示被打回原籍的不安与失落。」

  念研究生时,张天一的导师给他们讲过一个故事,在日本一位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中,有一个案例是,此人买了很多死鱼回家,给它们穿上各种衣服并拍成照片,其背后隐喻,是人的异化。

  「在工业社会,大城市中,绝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其实你自己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是社会上的一个符号。」

  抗拒被符号化是这一代年轻人中常见的世界观,但它在张天一的身上彰显得尤为强烈。更早前的本科阶段,张就通过不断地打工来认识世界,并以此来验证自我存在的意义。

  多年来,他经历过的身份包括艺人经纪、隐居士、学生会负责人、创业者(「天一碗」连锁餐馆创始人)、文化公司营销总监、小贩(摆摊卖菜)、国家机关法律顾问、自由演讲人、保险推销员、专栏作者。

  这些经历中,在财务上最为成功的当属天一碗饺子馆。得益于策略对路、学生会主席身份以及高校学联的关系网,他的生意越滚越大,本科毕业的时候,把手里的饺子馆盘了出去,净赚80来万。

  由于饺子的销售渠道更多地和之前学生会工作的经历有关,张天一将这笔收入戏称为「罪恶的原始积累」,然后潇洒地做出了一个今天看来很蠢的决策——去廊坊大学城买了一套房,全款。

  加入学生会又主动辞职的经历,让他放弃了从政报国的初衷,所以本科毕业时,张天一也失去了获得关于前途的答案的可能性。考研成为唯一选择,北外考到北大,老老实实读完硕士,写完论文,评优,储备OFFER,但张天一仍然不愿成为穿西装的鱼。

  旨在延缓出卖自己的节奏,形势倒逼张天一做出了选择,开设伏牛堂,卖米粉,并悲壮地做好了俩月倒闭的准备。

  年轻的毕业生需要戏剧感来强化悲壮气氛,凑巧他们将店址选在了国贸环球金融中心地下室的拐角,想象着楼上同学们在律所衣装革履的同时,「老子就要穿着大背心在灶台前汗流雨下。」

  2014年的清明节,张天一和三个伙伴,在一间30平米,环境仅比路边摊稍好一点的店里,开启了一场「行为艺术」般的卖粉事业。

  当他在硕士毕业前夜写下那段文字时,伏牛堂团队成员从4人变成了14人,店面由30平米变成180平米。短短三个月,人员翻了三倍,场地面积扩大五倍。

  后来的一次演讲中,张天一戏言,「我遍查人类发展史,达到这样快速发展的组织好像只有一个,就是我党。」

  去年8月的一次视频采访中,他回忆了当初摇滚明星一般的反抗精神。

  「99%的大学生进入社会的时候,都要被社会规则轮奸一遍。那我现在走的这条路。第一,我想告诉社会,老子不接受你这套规则,不跟你玩。第二,老子不仅不跟你玩,还要反抗你。伏牛堂做的就是反抗社会规则的事儿。」

  摊子大了

  「一碗牛肉粉,能让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脱下标签,这是我眼里最大的酷炫。」第二家店开起来的时候他这么想。

  但事实却正相反,更多的标签不期而至,来自舆论和社会。

  米粉店刚开业时的一个晚上,他盯着正在泡发的米粉,感觉来了情绪。坐下来写就一篇「我硕士毕业为什么卖米粉」,并在朋友圈广为传播,「硕士粉」随即成为网络热词。而后更多时间里,张天一被贴上「北大硕士」,「90后创业者」,「互联网思维」这三个彰显着强烈风口气息的标签,持续于媒体中曝光。

  央视黄金栏目、顶级企业家论坛、主流杂志封面,都能看到他穿着T恤、迷彩裤、马丁靴的形象。

  在张天一的印象中,最牛逼的,是坦桑尼亚的一个报纸,居然也将伏牛堂的故事印为铅字,「还有一个我记得非常清楚,是‘印度教徒报’,那哥们(作者)来我店里吃了碗牛肉粉。」

  与媒体人一道,投资人们成功地将张天一推向互联网思维的风口。

  2014年5月,开业一个月的伏牛堂就获得险峰资本近百万元种子投资;2014年9月,获得IDG资本、真格基金数百万人民币天使轮投资;2015年7月,完成来自分享投资和青骢资本的数千万元A轮融资。

  石小敏是正是看到那篇「从米粉里泡发」的文章后,毛遂自荐来到伏牛堂的,现在她已经是朝阳大悦城店店长。在她对张天一的第一印象里,此人完全不像个「北大法学硕士」,寸头、黑框眼镜、粗大的银质项链,有点桀骜。

  在那之后一段时间,张天一确实有些飘飘然,有些狂。

  那时候,录制节目时他会说,「丫的媒体喜欢把我描绘成抛弃了很好的工作,月薪两万,用那种很庸俗的标题然后卖米粉,月入十万、二十万。」

  视频里,他用食指和中指敲着桌子,说现在创业是绝大多数失败者的托词。本来一个人能力普通,智商普通,什么都很普通,失败者你去创业,谁敢否定未来的比尔盖茨?

  与博望志的交谈中,他也坦承,「那个阶段觉得我特别牛逼,喜欢的就喜欢,不喜欢就不鸟你,人、事都是这样。有点飘飘然,根子上是觉得我特别像李白,哎呀,我终于通过创业这个事情,找到这种想说就说,想让谁脱靴就让谁脱靴,想醉酒就醉酒,那种状态。」

  他遇到了一些认知能力解释不了的问题,「当然伏牛堂也能活,以融资为导向,造概念的天赋我也有。但核心问题没想清楚,这样搞个两三年就可以歇了。」

  在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里,他迎来创业一周年,并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卖米粉卖一辈子么?要卖成中国米粉大王么?我靠,我为什么要成为中国米粉大王呢?很诡异啊!」

  团队二三十人时,那时候还没有西屋国际的办公室,一群年轻人天天在店里面同吃同住同劳动,凭借不错的人格魅力,红军那套理论就能搞定管理,同工同酬。

  「但团队到40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有些从大企业慕名跳槽而来的,有外地大学生特意投奔过来,来到这个小破企业拖妻带子的图啥?创始人这个责任,作为一个土象星座要回答这个问题的吧?」

  定力风险

  虽然在媒体访谈里,他快意恩仇,面对全世界表现得满不在乎,姿态潇洒,但此时,张天一已经渐渐丢掉了刚开始卖米粉时的从容,甚至内心变得有些慌乱。换句话说,当冷静和理性在人格中溢出时,也就到了为张狂买单的时候。

  2015年4月4日,伏牛堂一周年纪念,张天一写了一封内部信:

  「现在的我,比任何以往都觉得要艰难,每天早上大约四点或者五点起床,一般都伴随着一阵心悸,真的是那种心跳加速把人催醒的感觉。」

  压力和心悸来自伏牛堂现实存在的很多问题,价值观需要转变为真正的规章制度和企业文化,每家门店的管理和运营需要改善,需要更好的执行力。

  「这里中任何一个问题的不及时解决,都有可能导致我们的死亡。」

  那时候,面对团队成员对公司发展规划追问时,他竟然没有答案,这一切驱使他必须要完成进一步的自我认知。

  首先,他将自己慢下来,即便拿到融资,他也把2016年的开店目标从120家减到80家,最后缩减至15家。

  比起数据上的发展,他认为更核心的问题,是先要给伏牛堂排雷,解决掉最大的风险——创始人的定力风险。

  「你要专注地做一些事情,那你自己能不能不DAN疼?不作死?这很难把持的啊…」手握资本时,他最大的冲动就是证明自己,需要掌声,几乎无法遏制。

  冲动和隐忍的博弈中,活了20多岁的张天一突然发现,这一帮这么年轻,读了这么多书的人,如果卖不好米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想认真去卖,盯不住,反复纠结,最后玩儿花了。

  他在网上众筹,想去中欧创业营寻找答案,并娴熟地使用着互联网商业时代的营销法则,希望获取过来人的经验,并落到自己的价值观体系中。

  从大一至今,八年来张天一读下了将近两千本书,知识份子般的自省,成为他今天往前走的全部的底气,他更相信方法论是从历史和书本中,寻找推开未来大门的钥匙。

  看了很多品牌故事后,他发现在所有产业中,真正立得住品牌的周期,最低维度是10年。

  10年,终于一个具体的数字,为他解决了问题。

  「第一,伏牛堂对我意味着什么,第二,价值观和愿景这么虚的东西,我可以用很现实的画面描绘出来,比如告诉大家,你们跟我干,五年后能干出什么样来,然后他们有他们的方向。」

  2015年8月,张天一在发布会上先给伏牛堂品牌赋能,并启用了新LOGO,蚩尤将军,「伏牛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企业,伏牛堂的牛会成为兰博基尼的牛、华尔街的牛。」

  往何处去

  如今重新与博望志复盘创业初衷,他已经不会再说「反抗」这些词汇,他将创业总结为一个放大人性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搞明白一件事,「我到底是谁、我有几斤几两。」

  在一周年的那封内部信里,张天一说,目标很清晰,可是路径不清晰,在路上会有很多坑坑洼洼,我们不要因此觉得前途黑暗。转机就在眼前,外卖业务的兴起,新门店的开设运营体系的成熟,产品的标准化,新布局门店模式的趋于成熟。

  年初,他跟公司的所有人聊了一遍,从基层到中层,再到合伙人,碰撞他们相互之间对于未来发展的图景。他的意图是开制宪会议,制定伏牛堂的宪法获得事业的赋权。

  他明确地提出了伏牛堂的第一个五年规划:2020年门店突破100家,由北京扩散覆盖主要一线城市,营收规模每年实现成倍的增长,总营收突破4个亿,年净利润突破3000万,公司员工突破1000人,重新定义行业。

  进入四月份,确定了哪些人可以立约,哪些人是骨干,从机制上开始进行有针对性的培训,建伏牛堂的黄埔军校——霸蛮讲武堂,首批学员都是伏牛堂的分舵主、分舵护法。

  张天一借此拥有了一个新的title——校长,他发了当天开学典礼的朋友圈,说一入黄埔学生军改变了中国,这些伏牛堂年轻的一线管理骨干们也会用他们的热情和理想改变一点东西?他在最后用了一个问号。

  他每天会从东大桥骑着那辆破旧的公爵600,绕道长安街,到中关村上班。

  在路上看到自行车之间的超车,悟到的是,起步时,宜用「奇」,破坏规则、走小道,抢一点先发优势。一旦启动,就需要抓紧时间自我升级,因为在大道上拼的是「正」,是堂堂正正的实力,抄小道啥的不管用了。

  到今天,伏牛堂愿景已很清晰。

  「今天我26岁,我干10年,我要把伏牛堂干成一个值得尊重的,和立得住的企业。」

  张天一认为自己一路过来还挺顺,甚至现在可能还是飘的,今天总结出自己的一套东西来有所参透,但保不齐如果明天再给他两个亿,自己的小智慧是不是还能解决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我觉得我人生之中一定有个大坑。坑一定会来,而且一定会跌得很惨。而且我现在很期盼他来,因为我很想看一看,我跌成那个鸟样的我是什么样,但是有一个我是确认的,我希望我在遇到困难之前,有足够好的认知准备,别坑来了我自杀了,对吧。」

  张天一最近琢磨出一套人生逻辑,并在此之上,将人生分段嵌入。

  他希望花十年时间,在35岁时通过伏牛堂来完成自我认知,简言之,将人生不惑提前五年。解决了不惑的问题之后,直到60岁做一件喜欢的事情。

  60岁之后,依据身体状况,来选择做一个深度调查记者或者读历史、哲学博士。66岁出家,80岁完成立言,回头思考今天的问题,人到底是为啥活着。

  丁小杆儿后记:

  小肥人和我说要采访张天一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问题是,你觉得你是网红么?过气了么?因为近期Papi酱成了徐小平等投资人的「新宠」。

  他的答案是,没有。

  「这个世界上有一条河,这个河经常会起一些浪花,必然有些鱼会被浪花卷起来,但是呢,最后呢,这个鱼和河的关系,还是在鱼,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创业两年,最大的认知就是,这个世界是存在一条河的,我是河里的一条鱼,你不能说我改变河的流向,或者让浪久一点,这都不靠谱,这都叫客观的不确定性,鱼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姿势,这叫主观的确定性。

  想清楚这个问题了以后,首先不会纠结就是说这个浪还有多久,第二,你也不会纠结于说,我还要造浪,你会专注于说,怎样游会是最舒服的。

  我现在觉得非常好,非常爽,我现在爽是因为,我在做这个事情,哪怕是这些细枝末节、繁琐的事情,每一刻我都在获得新的认知,我就像操作机甲一样,我能感觉到操纵的快感,这是最近我才获得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团队非常有安全感。

  说白了,在这个范围内,我是规则的创造者,我是Founder,这种感觉是很好的。」

关键词: 伏牛堂 张天一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首席投资官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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